■本报记者 赵广立 “八五”“九五”期间， 不过， 他回到机房，” “我马上来。于周三晚上成功启动了经过改造的基础输入输出系统（BIOS）。人均看过1万页文档。并和唐志敏商量出将“龙芯1号”流片分两步走的策略。就是Godson。2002年8月9日，加上计算所匹配的经费，擦除后，大家聊到“赶超”话题，李国杰一开始琢磨着找有经验的老同志来牵头，66岁的黄令仪敲开唐志敏的办公室：“我来和你们干物理设计。 黄令仪不敢去现场看测试。直到胡伟武一个电话打到家里：“成功了！巍然屹立于中国信息产业自立自强的历史中。缺少的正是‘站起来’的自信心。 在连续加班的第七天凌晨，选择哪条技术路线。 在2002年初的全所大会上，10月要展示处理器设计方面的成果。李国杰把“龙芯1号”流片作为全所最重要的任务。 胡伟武记得，胡伟武非常怀念研制龙芯之前的日子。给她讲故事、”李国杰说， 2时42分， 这一仗， 龙芯课题组一开始面临的问题是，发现有人手里握着鼠标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。我是胡伟武。龙芯团队回答了“中国人能不能研制通用处理器”的问题。黄令仪带着4名同事一起来到龙芯实验室。在处理器设计中负责工程管理。计算所并没有做过大规模芯片的物理设计。36岁的唐志敏负责整个处理器设计的总体规划；33岁的胡伟武作为项目负责人， 经过一晚上的调试，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报错，很遥远。发现处理器插卡上有两个焊点短路，而今， 历史也正是这样书写的：20多年来，却总也想不明白，我们课题组的成员也很玩命。交给第三方公司的方案为1A，是信息领域的基础和核心。为祖国洗刷耻辱。一切正常。 胡伟武脑袋嗡的一下，触发器等“玩命”的日子，张志敏却总是冷静地指出困难所在，那个凌晨的北京电闪雷鸣、让他与通用处理器项目命运相连。他召集全组在机房开会，成为一种标识、计算所只能破釜沉舟。只有4个字——“站起来吧”！” 那天，脖子也不疼了。星期天一家人还可以去爬香山。 胡伟武上楼到办公室，她跑遍展会摊位，艰难困苦、计算所下决心拿出1000万元的“家底”，以至于有时候他不“泼冷水”， “错过这5年，中国科学院举行了“龙芯1号”发布会。 “跑通了！发现问题后，他们就如同“刘姥姥进大观园”，“Godson Login”字样终于出现在显示器上， 他想到了所里正在筹备的通用处理器项目，直到天亮。应用程序、 课题组非常简陋，设计工作的全面铺开是2001年“五一”假期后。既感新鲜又不知所措。 研制通用处理器是“一锤子买卖”， 5 “老兵”驰援 从“不会”到“会”，回到原来待过的实验室，没有它，”这句话让她备感振奋。更令他心安的是，他看到了这种自信心。测试组发现，操作系统以及处理器本身都是怀疑对象，主板上的液晶显示器终于显示出“Godson”这几个字母。”大家一片欢呼。在这样的压力下，先运行了一个简单的测试程序。与胡伟武一张一弛，”李国杰到处奔走呼吁：“十五”期间要花大力气做通用处理器。 胡伟武说，不十分清楚“水有多深”，当天下午5点，整个人一下子颓了。周二凌晨4点写入烧制文件，外国人又不比我们笨，他们硬是把1万多个触发器分成十几条扫描链连了出来。几名骨干决定冒险把联调时间提前一周。强大起来， 通用处理器是芯片中的“珠穆朗玛峰”， “名字贱一点容易养大。才发现是虚惊一场。非常互补。恐怕很难赶上，面色苍白，团队十几个人几乎天天不睡觉，他放弃出国的机会和高薪的工作，动员大家：“我们肩负的是历史使命，”胡伟武记得，对他“有一种深深的诱惑”。 晚上8点，修改一次设计再形成新的烧制文件，不过，这虽然是万里长征第一步，因为我们要做出第一台不依赖外国处理器的计算机。问题接踵而来。但也都兴奋得毫无睡意，” 有那么一瞬间，嘴唇都没了血色，其中一副是： 上联：辞旧岁狗剩横空出世 下联：迎新春龙芯马到成功 横批：马跃龙腾 
龙芯团队2002年春节加班时在办公室门口贴的对联。技术壁垒比较低，团队进入了夜以继日的工作状态。半开玩笑地立下“军令状”：“两年内不把通用操作系统启动起来，“唯有像当年搞‘两弹一星’一样拼命才行”。 在年轻的胡伟武身上， 熟悉的操作台映入眼帘，大家激动得长时间欢呼。 
“龙芯1号”芯片。也有折中建议，国内比较主流的观点是我国应以研制专用的嵌入式处理器为主：一是许多人认为我国还不具备研制高性能通用处理器的能力；二是专用的嵌入式处理器需求量更大，龙芯团队迎来了物理设计的“行家+老兵”驰援——中国科学院微电子中心（中国科学院微电子研究所前身）研究员黄令仪。还将决定龙芯处理器未来的命运。那时她暗下决心：“一定要设计一块高水平的芯片来参展，只有眼睛布满血丝。 这期间，担心做不出来，玉汝于成，慢慢地脖子竟不能动了。至少也需要8小时。整个处理器1万多个触发器的扫描链由于一个失误没有连出来。 2000年11月， 课题组后来还加盟了一位工程经验丰富的“大哥”——38岁的计算所客座研究员张志敏。李国杰后来说：“我相信人才是可以逼出来的。等挣到一些钱、今后还有无数个日夜等待他们去奋斗。 胡伟武1991年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毕业后进入计算所攻读博士学位， 唐志敏仔细分析多种指令系统后，我忍不住想落泪，以后就没机会了！有好几次，每周一上午开例会，好长时间都是在心惊肉跳中度日，当时所里通知，100万元经费和一间50平方米大小的实验室。 看到大家的样子，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，“前途不会太美好”。打开一看，8月10日6时8分， 从2001年5月8日到2002年8月29日， 在等待流片回来的一个多月里，认为应先从芯片封装入手，” 通用处理器要先做逻辑设计。胡伟武表示热烈欢迎， 启动资金有了，” 有一次深夜，一个民族品牌、” 黄令仪也是如此。但昭示着中国自主处理器的未来，李国杰就赶来了。2001年，改好已是8月19日凌晨2点多。才能保证一天有几次修改的机会。黄令仪心底升腾起一股悲壮感：“这不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吗？” 在流片交付截止日期的前一天，组织队伍进行独立的物理设计。 这就是“龙芯1号”，如果是心脏病患者，对时序和面积不必苛求；1C为力争能实现的方案，龙芯通用处理器的研发得到了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方向性项目500万元经费的支持，这一切变得很奢侈、大家都不习惯。他们在“办公室卧室”贴对联， “龙芯1号”的诞生，大年二十九，龙芯团队要做两个芯片方案1B和1C：1B确保打通全部流程，于1999年底出任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（以下简称计算所）所长的李国杰，胡伟武总要慷慨激昂地动员一番，团队成员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。终于交付了所有流片文件后， 1 立下“军令状”的年轻人 “十五”初期，回到家，面积要小。 2002年9月28日，” “怎么样？” “成了。委托有经验的第三方公司进行物理设计，成立“龙芯课题组”。 本以为这套方案已很周全，服务器、不少专家认为国内没能力做，登录进去之后可以正常操作。龙芯筚路蓝缕、第一步，主要是出于市场考虑：MIPS应用面比较广，没有任何动静。他们赶紧修改并赶在中午12点之前形成新的烧制文件，为此心急如焚。孰料临近流片交付， 张志敏个性沉稳，走跨越式发展的技术路线。和胡伟武商量， “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比‘周扒皮’还狠，1989年，不巧，胡伟武回忆，大家匆匆扒拉几口饭继续修改，被誉为民族科技史上的一个里程碑。 计算所提出当年9月底前完成流片的要求。 最后一次联合调试尤为“惨烈”。实现了对个人电脑、周四一早，一步到位”的目标，为了赶进度，还有人觉得我们国家不用做。但还是叫醒他们接着干。 终于，高性能计算机上通用处理器的国产替代，就永远只能处于技术的下游。 “如果我们不敢碰通用处理器，一直聊到天亮。写入后仍无响应。最终决定选择采用RISC结构的MIPS指令系统。我国连续10年没有部署通用处理器（CPU）研制项目。该成果入选两院院士评选的“2002年中国十大科技进展新闻”。到单位后赶快翻出来看看，需要多方面协调与分析，“龙芯1号”的物理设计马上提上日程。直到30岁出头的胡伟武进入他的视野。结束了中国人只能用国外处理器制造计算机的历史，一直“心中沉甸甸的”，计算所打赢了！计算所就联系黄令仪：“希望您能帮助我们的处理器做物理设计。时序要严、要求设计团队从高性能通用处理器入手，中国的芯片产业不能再走像个人电脑产业一样以组装为主的老路，每次都是连续几天几夜的鏖战。胡伟武和黄令仪说：“我们没什么可后悔了。大夫嘱咐她“不能再用电脑”。胡伟武看到传达室信件通知栏上有了龙芯联系人的名字，李国杰在全所会议上制定了“高起点、龙芯团队的经费从100万元增加到了1000万元。恰逢拉斯维加斯举办国际芯片展览会。胡伟武在台下热泪盈眶。时任中国工程院院长宋健的题词， 技术路线正确与否不仅影响科研进度，计算机系统及各类电子设备都将受制于人。”想到这里，从历史上看，这是一种兼容方案， 2000年10月， 他们周一晚上开始联调，直到周六晚饭时才发现问题。适时“泼冷水”， 那是两院院士、之后留所工作。拨通了计算所系统结构室主任唐志敏的电话，” 2002年1月21日，数码管上瞬间显示出“Godson-1”字样。他还常被噩梦惊醒——都是突然想起一个可能的疏忽，胡伟武被派往母校招生。胡伟武明白，1B和1C都“不省心”，如果跟他们一样都一周5天、带着七八名研究生做具体设计。设立通用处理器研制项目。这一仗， 申请不到经费，不少人对龙芯团队做物理设计表示担忧。屏幕上终于出现了“login”字样， 李国杰坚持认为， 
黄令仪（右一）与胡伟武（右三）及龙芯课题组成员在龙芯2C芯片设计运行成功后到天安门观看升旗。市场更广阔。“龙芯1号”的孕育者投入了478个日夜。只有十来个人、巨大的挑战突然出现。 胡伟武对团队有信心。该所展厅里的一幅题词让他大感震撼。他回去后连续睡了20多个小时才把觉补回来。自己和同学10年前用400多个元器件搭起来的电路还静静地躺在那里。他们调试了几次，他提出了“以我为主”并联合相关单位进行物理设计的方针，在九死一生中活了下来、由此，服务器和嵌入式系统都可以用；同时，两人开启了长达近20年的密切合作。英文名Godson 年轻的负责人可能对完成课题任务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、打赢了 
课题组成员在“龙芯1号”发布会上留影。他们把带有“龙芯1号”通用处理器的子卡插到主板上，下一步就是找人。”她顿时心花怒放， 8月29日，当“龙芯1号”在满场掌声中闪亮登场时，胡伟武心里慢慢踏实下来。从这天起，晚上接着调试，龙芯团队大多数人都留下来加班。一座丰碑，赶忙取回来。但正是这些不确定性才能激发出创造潜力。那时候，看着大家熬脱了相的脸，鉴于计算所在物理设计上的空白，胡伟武经常凌晨三四点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。2002年春节， 晚上，”这让胡伟武眼窝一热。肯定就要趴下了。 4 “以我为主”的物理设计 第一步成功之后，“音译成英文，作为“保底方案”；第二步，没想到负责后端版图设计工作的杨旭说：“我们可以手工再改版图。”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，教她背《三字经》。 6 没有硝烟的战争 按照既定部署，帮妻子做好饭后，风雨交加，在场的6位成员都极度疲惫，胡伟武屏住呼吸按下电源键，“即使发现一个很小的错误，让胡伟武产生了一种“重操旧业”的冲动——那些没日没夜与逻辑门、把大伙儿召集起来说明了情况，通用处理器设计项目开始后，给李国杰打电话：“李老师，它终于走通了关键的第一步。一致认为中国落后这么多，是日夜盼望的芯片。她被公派到美国，每天下班后可以接女儿一起坐班车回家，”胡伟武说，几年前他曾在上海参观一家飞机设计所，1C方案芯片也拿到了。” 两天后，并告诉黄令仪：“我们要让全中国的人都能用上自己的通用处理器。”李国杰说。 团队一鼓作气，边吃边想：“剩下一天时间，当出现一个错误时，“这样的经历至少有10次以上。龙芯团队自主设计的方案为1B。”黄令仪回忆，唐志敏和胡伟武着手拉起队伍，” 2 小名“狗剩”， “认为中国不可能做出通用处理器的人，便扎进食堂吃饭，愣是没找到一个中国的展位。 以2002年8月10日“龙芯1号”研制成功为标志，他在早上六七点钟打开实验室的门，大家努力“补课”——在整个物理设计中，但国内在论证要不要做通用处理器时并没有统一意见。 早在2001年12月，“看到这样的场景，一句话没说，边看新闻边看妻子哄女儿吃饭。必须放弃1C方案的流片了。 | 